如何遠離毒蛇瘟疫

釋界定（普陀山佛學院副院長兼總務長）
 

　　在現實生活中，我們可能會遇到一些自己不願見到的東西，比如毒蛇與莫名其妙的怪病。在夏秋兩季，由於天氣炎熱乾燥，一些蛇蟲類爬行動物便喜歡晝伏夜出，尤其是一些新建的寺院，大都依山傍水，這些地方恰恰是蛇蟲活動的理想之所。因此，偶爾遇到蛇類，尤其是毒蛇，也是在所難免。

　　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怕蛇（尤其是女孩子）。蛇長相醜陋，通身陰冷（其屬於冷血動物），且相當大多數的蛇類多少都含有一定毒性，故而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。雖然我本人並不怕蛇，也曾經被蛇親密接觸過，但我本人對蛇並無惡感。

　　在早期佛教時期，出家人的生活條件都比較惡劣，大部分出家人都居無定所，有的師父還常年在荒塚野嶺的樹下岩旁生活，遇到蛇蠍甚至猛虎野獸，可以說是家常便飯。在《雜阿含經‧252經》中記載了一位原名叫優波那先的尊者，這位尊者有天正在一棵大樹下參禪打坐，不知怎麼地，一隻小蛇從樹上掉了下來，正好落在尊者的身上，結果出事了。

　　我們知道，早期佛教裡，出家人穿衣服與漢傳佛教不一樣，他們都是「褊袒右肩」，就是腦袋、脖子及半個臂膀都露在外面。這條小蛇大約是受了驚嚇，就順口咬了尊者一下。這條小蛇實際上就是未成年的眼鏡蛇，可其一滴毒液卻足以使一頭成年大象斃命。尊者被咬後，整個身體顏色很快就變得青紫，毒液進而麻痹了尊者的神經系統。沒過多久，尊者喪失了性命。

　　舍利弗尊者在料理了優波那先尊者的後事後，把尊者中毒身亡這件事向佛陀作了稟報。佛陀感到很惋惜，說了這樣一段話：「若優波先那誦此偈者，則不中毒，身亦不壞，如聚糠糩。」說明尊者事先要是諷誦了「防蛇偈」，不僅不會中毒，身體上也不會有任何妨礙。後來經過舍利弗尊者的請法，佛陀誦出了這首「防蛇偈」：

　　常慈念於彼，堅固賴吒羅，慈伊羅槃那，屍婆弗多羅，

　　欽婆羅上馬，亦慈迦拘吒，及彼黑瞿曇，難陀跋難陀。

　　慈悲於無足，及以二足者，四足與多足，亦悉起慈悲。

　　慈悲於諸龍，依於水陸者，慈一切眾生，有量及無量。

　　安樂於一切，亦離煩惱生，欲令一切賢，一切莫生惡，

　　常住蛇頭岩，眾惡不來集。凶害惡毒蛇，能害眾生命，

　　如此真諦言，無上大師說，我今誦習此，大師真實語，

　　一切諸惡毒，不能害我身。貪欲瞋恚癡，世間之三毒，

　　如此三惡毒，永除名佛寶，法寶滅眾毒，僧寶亦無餘。

　　破壞兇惡毒，攝受護善人，佛破一切毒，汝蛇毒今破。

　　對於這首「防蛇偈」，需要稍加留意的有下面幾點：

　　第一，從功效上講，常誦此偈，不僅可以防止毒蛇靠近或侵擾，即便是被毒蛇咬傷，也不會中毒。

　　第二，偈中的「堅固賴吒羅、慈伊羅槃那、屍婆弗多羅、欽婆羅上馬、亦慈迦拘吒、黑瞿曇、難陀、跋難陀」，這是八大龍王的名字，其中的「難陀」龍王為護法龍神的上首，「跋難陀」是難陀龍王的兄弟。由此可見在佛經中，往往將蛇歸於龍族一類，故中國往往將蛇稱作「小龍」。

　　第三，偈中的立足點是「慈悲」，即「常慈念於彼」、「慈悲於無足」，進而「慈一切眾生」，包括水、陸、空各類飛禽走獸眾生。「慈」就是心懷善念，不要被惡念所圍繞。進一步說，「慈」還包含著不殺生乃至護生之意。換句話說，就算你真的遇到了毒蛇，也不能心生「除之而後快」的念頭。畜生之道不僅愚癡，而且心中懷有憎恨，我們儘量不要去招惹它們。

　　第四，不僅要慈悲，還要「一切莫生惡」，尤其是當一個人走黑路、歷險境的時候。當我們面對一條毒蛇，不要手忙腳亂，大呼小叫，而要泰然自若，不生惡念。動物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，除非其感受到威脅時，出於自我保護才會主動出擊。

　　第五，無論是僧是俗，心中常懷佛、法、僧三寶，便會百毒不侵。佛是佛陀（後來演化成諸佛），法是正法，僧是聖僧。心中有三寶加持，一般壞東西是奈何不了的。

　　不僅如此，佛陀還向舍利弗及眾僧傳授了「防蛇咒」，內容是這樣的：

　　塢耽婆隸　耽婆隸　耽陸　波婆耽陸

　　奈渧　肅奈渧　枳跋渧　文那移　三摩移

　　檀諦　尼祿枳施　婆羅拘閉塢隸　塢娛隸　悉波呵

　　根據「五不翻譯」，咒的內容一般不作翻譯，而直接是念誦咒文。這段咒文與南傳上座部的《蘊守護經》（Khandha Paritta–sutta）完全相同，因此可以確定為佛陀親自宣說。而前面的「防蛇偈」在南傳經文中則無記載，印順法師據此考為後來編入（參看《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》第509頁），只能作為一種參考。

　　無論如何，當念誦「防蛇偈」再加上「防蛇咒」，可以說是一種雙保險。倘若您今後遇到毒蛇還是蠍類、蜈蚣或其他有毒類的動物，請您務必保持冷靜。即便您不小心被這些動物咬傷了，也不必驚慌，只要至誠念憶這些偈咒，再服用守護水，毒液就會慢慢從受害者身上消退，一般都會得以痊癒。在南傳佛教的一些國家裡，一些小兒如果出現了驚嚇或者迷糊的時候，只要念誦這部《守護經》（即這首偈咒），也會收到很好的療效。

　　在早期經典《阿含經》中，我們不僅看到佛陀教導弟子們如何防範蛇患，即便是出現惡鬼乃至莫名其妙的物體附身，佛陀也有對治它們的獨特法門。根據《增一阿含經‧343經》記載，有一次毗舍離國出現了鬼災——實際上就是一種說不清的災疫。當時城中百姓接連死亡，「人民死亡不可稱計，一日之中死者百數」。後來有位名叫「最大」的長者前往王舍城禮請佛陀驅鬼。佛陀帶領諸比丘站到城門之中，高聲宣說了一首偈頌：

　　今以成如來，世間最第一；持此至誠語，毗舍離無他。

　　複以至誠法，得至涅槃界；持此至誠語，毗舍離無他。

　　複以至誠僧，賢聖眾第一；持此至誠語，毗舍離無他。

　　二足獲安隱，四足亦複然；行道亦吉祥，來者亦複然。

　　晝夜獲安隱，無有觸嬈者；持此至誠語，使毗舍無他。

　　通過分析這首偈頌，其主旨即是說，在佛、法、僧三寶之前，世間的一切都只能屈居其下。首先，如來位居世間第一，因為「天上天下無如佛，十方世界亦無比」；其次，佛陀宣說的正法，不僅使眾生獲安寧，更使我們可以抵達「涅槃界」，最終了生脫死；再次，聖僧（阿羅漢）在諸賢聖之中位居第一，從個人修持果位上講，阿羅漢屬於最高級別，世界間也沒有比阿羅漢更高的位次了。所以說，心中有三寶，「行道亦吉祥，來者亦複然」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，經歷了什麼樣的險境，都是遇難呈祥，無往而不勝。當然，對那些體內陽氣不足、容易招惹不乾淨東西附身的女性同胞來說，這首偈頌極其適用。

　　令人驚奇的是，當佛陀說完這首偈頌之後，「是時羅刹、鬼神各自馳走，不安其所，更不復入毗舍離城，諸有疾病之人各得除愈。」不僅瘟疫得到有效制止，城中那些患病的百姓也得到了自然痊癒。

　　最後，需要說明的是：無論是偈頌，還是咒術，都是佛陀為度有情眾生而施設的一種方便權巧法門，我們切不要以為這是什麼封建迷信或邪門巫術。從二首偈頌的本意來看，無非就是要通過人心的淨化從而達到世界的淨化。只要您心中時刻有佛、法、僧三寶的存在，時刻保持一顆對因果的敬畏之心，又豈能受到毒蛇瘟疫乃至病魔的困擾？

　　最後，界定祝您身心無恙，時時吉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