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溯那爛陀學統,再續玄奘宏願
釋昭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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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題演講結語錄影片段
110.12.5
這是我於昨日上午的專題演講最後片段錄影(開啟連結)。
講題:〈藏傳佛教學經制度與辯經學在華人世界的啟發與展望〉
【結語原文】
三、回溯那爛陀學統,再續玄奘宏願
玄奘(602-664)大師於西元7世紀,展開了那爛陀寺之行,他提到當時的那爛陀盛況:
「僧徒數千,並俊才高學也,德重當時,聲馳異域者,數百餘矣。戒行清白,律儀淳粹,僧有嚴制,眾咸貞素,印度諸國皆仰則焉。請益談玄,竭日不足,夙夜警誡,少長相成,其有不談三藏幽旨者,則形影自愧矣。故異域學人欲馳聲問,咸來稽疑,方流雅譽。……至如護法、護月,振芳塵於遺教;德慧、堅慧,流雅譽於當時;光友之清論;勝友之高談;智月則風鑒明敏;戒賢乃至德幽邃。若此上人,眾所知識,德隆先達,學貫舊章,述作論釋各十數部,並盛流通,見珍當世。伽藍四周,聖迹百數,舉其二三,可略言矣。」
那爛陀作為印度佛教眾望所歸的最高學府,學生志在通曉大乘佛法與聲聞佛教。他們的課程包括日常的討論和辯經。也就是說,辯經傳統其來有自,可溯源自那爛陀學統。當時那爛陀吸引著來自中國、朝鮮半島、日本、爪哇、波斯、突厥的求學者,求學者還要經過層層考試,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那爛陀學府的。來到那爛陀後,玄奘在高僧戒賢(Śīlabhadra,529-645)的指導下學習。而包括6世紀的印度中世紀邏輯之父,新因明學說奠基人陳那(Dinnaga),7世紀的佛教因明大家法稱(Dharmakirti),戒賢師承的護法(Dharmapāla)以及8世紀的藏傳佛教創始人蓮花生大士,都來自那爛陀傳承。
玄奘辭謝了印度皇家的禮遇,一心將梵文佛典攜返故國,從事譯經大業。除此之外,他更想貢獻其於那爛陀之所學所思,包括:
一、翻譯並講述《成唯識論》,將十師釋本作了糅譯,而宗本陳那、護法系統的唯識學。
二、在玄奘赴印之前,因明學在中國十分冷僻,無人研習。儘管在4世紀中葉,古因明就開始傳入,5世紀後半葉和6世紀中葉,已有古因明的早期著作(後魏•吉迦夜譯《方便心論》)和晚期代表作(陳•真諦譯《如實論》)的譯本,但是並未受到重視。至5世紀後半葉到6世紀初,因明學在印度已出現重大變革,以世親為代表的古因明,已為陳那所創建的新因明之所取代。玄奘志在引介陳那的新因明,因此譯出陳那的《正理門論》與陳那弟子商揭羅主(Śaṅkara-svāmin)的《入正理論》,用以介紹佛教因明學。
然而,誠如印順導師所述中國佛教的弱點:
「方法的特色是「至簡」:理論既圓融無礙,修行的方法,當然一以攝萬,不用多修。
「中國佛教的衰落,不僅是空疏簡陋,懶於思惟,而且是高談玄理,漠視事實……;輕視知識,厭惡論理(因明在中國,早已被人遺忘),陷於籠統混沌的境界。 」
因此,藏、漢佛子共聚一堂,研習藏傳佛教的辯經制度,這不但是漢藏佛教的文化交流與學術交流,就漢傳佛教而言,還具有「他山之石」的重要意義──革除中國傳統佛教「空疏簡陋,懶於思惟」、「輕視知識,厭惡論理」的毛病,回溯那爛陀的昔日榮光,再續玄奘大師的未竟宏願。
短片:黃秀娥居士製作
攝影:曾建智居士
研討會照片選輯
昨天的《智慧磨刀石》研討會,十方雲集,便當就訂了400份。
上午大合照完的茶敘時段,玄奘大學董事長性廣法師特抽空前來向貴賓致意,並留下來聆聽我們的專題演講。(本週六、日,性廣法師主持假日禪修營於玄奘大學旁的慈恩精舍)
下午的綜合座談,司儀(達賴喇嘛宗教基金會索朗多吉祕書長)請本日四位專題演講人與所有示範辯經者全部上台,接受聽眾們的詢問。
閉幕典禮由我總結致詞。接著,請達賴喇嘛宗教基金會格桑堅参董事長與台上講者大合照。
校長稍晚趕來致意,我們又趕緊把已經走下台的格西、仁波切們請上來合照。(如上日誌照片)
最後放一張哈辛格西與堪布師諦薩嘎示範藏語辯論「般若」(如王法師同步口譯),以及三張其他場次華語辯經的生動照片。
辯經師們不但向受詰問者如連珠砲般咄咄逼問,還配合幽默的表情與舉手、蹬足的動作,引發了觀眾的陣陣笑聲。
場外照片補遺
還有部分弘誓志工在貴賓區與廚房包便當的畫面。當日弘誓與慈恩精舍約動用20餘位志工。
其實,達賴喇嘛宗教基金會與三學會動用了更多志工,前一天一整天忙於場佈,當天分組辛勤服務。可惜我這頭沒有相關照片,暫時無法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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