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師父生命中的貴人
臉書留言錄(之一○九七)
112.10.14
與容師父再度登訪虎溪道院,廖老師帶我們到附近的露營區經行,回道院後,架設柴木,準備生起營火。
廖老師請我坐在架設好營火的柴堆前,幫我拍了三張特寫 。 我到哪兒都習慣照景、照對方,或與友人/眾人一同合照,還真難得給人拍特寫照呢!
112.10.13
昨天中午抵達虎溪道院。用完餐後,廖老師要我們在禪堂裡的金字塔能量架下躺臥休憩。 這樣的神奇空間,讓人感覺非常鬆弛,筋肉的緊繃處逐漸放鬆。側看容師父,她睜眼環視周遭後,逐漸入眠且睡得很香。 我稍事休息後,即躺著作些伸展運動。約莫一小時後,我叫她起床,她竟搖搖手,表達要繼續睡的強烈意願。這讓我頗感意外,因為一般而言,她到外頭是比較緊繃、淺眠的。有時長途坐車,其他學眾已經沈睡,她卻依然張著眼睛,毫無睡意。但在這裡,她不但睡得安穩,竟還賴床!
等她睡得心滿意足,起床之後,廖老師過來禪堂,帶領我們漫步於山間部落。 我側頭問容師父,是否還有幻聽干擾,她搖搖頭表示沒有。 這是很大的進步!從青年時代發病以來,幻聽已困擾了她四十多年,即使服藥長達三十年,幻聽對她的攻擊也從未停歇。
民國98年12月底,她開始在性廣法師的指導下斷藥,有一回她忽然失語,從此維持緘默至今。在學眾們的慈心護助下,她從防衛、退縮,逐漸轉為平和、欣悅,但持續十三年的失語狀態則未有改善。我合理懷疑,這是幻聽下達的操控指令,對她產生的強大制約,所以兩年前求助於廖老師,看能否透過催眠手法,解除這項制約。 催眠課程在她逐漸好轉後,停歇日期逐漸拉長。從兩週一次到兩個月一次不等。這次則停歇了將近五個月。
自110年9月26日第一次帶她去見廖老師,至今已過了兩年。中間還出現一場意外車禍。 原來,我一向習慣於獨自開車時,唱讚、誦經以權充課誦。每次載容師父上催眠課時,既無旁人,我也就沿途唱讚、誦經。有一次載她到汐止上催眠課,那時虎溪道院還沒建設完成。我依往例在車上唱寶鼎讚,她竟然用懇求口吻說: 「不要唱了好嗎?」 我徵求她的同意,改誦心經與大悲咒,她聽了一會兒,依然請求停止。我立刻意會到,她的反常,應該是來自幻聽。向她求證,她點點頭;握起她的手,發現它冷冰冰的。
那時是上班塞車時段,五楊高速路上走走停停,我分心側首觀察她的神情,竟然追撞前車。為此前往警局作筆錄,還擾動住持明一法師與幾位學眾,開車趕來載我們回去,並協助進行後續修車、賠償事宜。自己因前胸撞到方向盤而胸痛數月,容師父安然無恙,但這一驚嚇,反倒回神過來,中止了幻聽的干擾。
衷心感謝廖老師,兩年來,他以溫暖的慈心,用「寓教於樂」的善權方便,為容師父量身打造了許多有趣的催眠課程,甚至為她錄製催眠導引的平日課程。大約三個月後,共住學眾就已明顯感受到容師父的轉變——她不再那麼孤僻,變得樂於接近大衆,樂於與大衆一同出坡,一同行堂。 近半年來,她的神情恆常熙怡,且從沈默失語的社交孤島,努力蹦出幾句簡短的言詞,來表達她互動的善意。每一次開口,我都能感受到,她是如何吃力地在掙脫幻聽所設定的指令。那是一次次的「佛魔鬪爭」,而這樣艱困的鬪爭,天平越來越傾向「佛」的這一端。
昨天下午,廖老師導引容師父到柴寮取柴,要她放上推車,並請她推往虎溪道院前的廣場。夜幕低垂時分,廖老師點起營火,導引容師父進行正念作意。在漆黑的夜晚,除了火光再無其他所緣,感覺這樣的情境,有助於她將專注力放在火焰,專心聆聽廖老師的正念導引。
昨晚歸程,從72號快速道路下到苗栗省道,準備轉上中山高,行經7-Eleven時,容師父竟主動開口說:「我想吃麵包。」於是在路邊停車,牽著她的手走進店裡,她選了一個麵包,並且欣然接受我的建議:點了杯熱可可。 牽手走向店裡的過程中,覺察到她的手非常溫暖,而且主動緊握著我。 這點微細變化實屬不易。斷藥迄今近14年。由於發現她於經行時,只有右手甩動,左手僵持不動,恐是左肩以下的肌肉沾黏。為恐她長此以往,沾黏情形惡化,因此在學眾陪她經行時,我若得空,會主動加入經行,同時握住她的左手,隨著她右手甩動的節奏而強制甩動她的左手。 前面幾年,我只要牽起她的手這麼做,她總是非常緊繃,勉強給我握住,也快快掙脫,而且手掌還非常冰涼。後來逐漸不再強烈抗拒,但仍感受到她情緒的緊繃。像這次那般主動握住並抓緊我的手,這可是發病以來的第一次呢! 這樣的正向改變,應與昨天下午,廖老師為她進行的禪堂舒眠,森林經行與昨晚的營火正念導引課程有關。
廖老師真的是容師父生命中的貴人! |